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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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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隊身穿鎧甲的侯府侍衛!侍衛們手持弓箭,將兩人圍在中間,箭頭全都對準許恪!

許恪瞳孔猛然一縮,右手將劍一拔護在身前。他不過是想了想要不要殺死戚無為,戚無為居然動了真格要殺他!就是報應也沒這麽快的。

呼吸之間,許恪已經用目光掃過那些手持弓箭的侍衛們,心頭生出一點困惑。十幾個人全都是一副表情,侯府的侍衛難道都是按照殺手標準培養的?

還不等他捋清頭緒,卻見戚無為一招手,那些侍衛們調整姿勢,齊齊松開手。

下一刻,許恪差點直接笑出聲來!

他和戚無為都沒有想到,那些侍衛想殺的人居然不是他許恪,而是世子爺戚無為!

他寫了幾百萬字的小說都沒想過這種情節,戚無為親自安排的侍衛,居然被掉包,變成要殺他的刺客!

也虧了戚無為身手敏捷,他在危險來臨的那一刻,猛地從馬鞍上跳起,險險躲過近距離的射殺,只是身上仍然掛了彩!

本來還十分緊張的許恪,此刻反被隔離出戰鬥圈,成了在場的唯一閑人。他適閑地看著狼狽的戚無為,心裏生出一點看好戲的惡趣味。

只是這種看好戲的心情,很快被戰況驅散了。戚無為肯定幹不過這十幾個假侍衛,而這十幾個人也是拼著一死,想要戚無為的命。這麽下去,只怕兩方都活不成。

想了想,許恪也加入戰團。卻不是為了殺戚無為,而是救戚無為。

第 3 章

一盞茶功夫後,許恪身體適應了這種程度的打鬥,和戚無為兩個人合力擊斃最後一名刺客。

他放松下來,正要好好同戚無為說道說道,卻見戚無為直挺挺昏倒在地。

許恪:“……”他心裏有句臟話想說。

兩個人剛並肩作戰,戚無為多少對他有一些信任,而且戚無為受傷了他沒有,正是討價還價的好時候。他和許忻兩個人能不能活命就靠他一張嘴了,誰能想到,戚無為居然暈了過去!

許恪探了探戚無為的鼻息,知道他還活著,隨即在心裏小小糾結一下,要不要趁機殺了戚無為。

身為作者時,寫死一個虛構的角色可以沒有負擔,但眼下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躺在他面前,許恪怎麽也下不去手。

猶豫再三,許恪最終只把戚無為扛到自己的馬匹上,他自己也騎上這匹馬——畢竟戚無為的馬在第一輪就被射殺了,兩個人往侯府回。

回到侯府後,自然又是另一番兵荒馬亂。

戚無為被送進他自己的反客居,定國侯一疊聲讓人傳府裏的柳大夫,又命人拿著他的帖子去請不當值的太醫。

一時間整個侯府都慌成一片,送熱水的小丫頭一進屋裏,就緊張地絆了一跤,半盆水全潑出來,澆了另一個去催柳大夫的小廝一身。

“慌什麽!”定國侯一聲呵斥,他身旁的親隨猜度他的意思,把兩個人全領下去,少不得責罰。

而這種慌亂許恪全然看不見。

因為他剛進侯府,定國侯的親兵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將許恪綁了,就放置在反客居的倒座,等定國侯空閑時再來審問他。偏偏鄭江和許忻幾個侍衛還沒回來,也沒人向侯爺解釋他兒子現在的慘樣是他自己作的。

許恪此時真有些後悔,他一定是腦抽了才親自把戚無為送回來,現在看來定國侯不像那麽講理的人,他性命堪憂啊!

反客居裏,定國侯也是憂心忡忡。戚無為是他唯一的孩子,他一直在外戍邊,這才剛回來一個月,父子兩人關系並不十分密切。可若戚無為就這般死了,他白發人送黑發人,照樣痛心不已。

他坐立不安,竟是沒發現昏死在床上的戚無為,眼珠悄悄動了動,又繼續裝模作樣地躺著。

柳大夫很快來了,經過一番診治,最終說:“世子爺並無大礙,昏睡不醒是因失血而致,調養一段時日也就好了。”

一聽無大礙,定國侯放了一半心,命親隨送走柳大夫,又俯身觀察了一番戚無為的臉色,仍舊坐回椅子上。

他這才想起許恪來,吩咐把許恪帶過來問話。

床上的戚無為眼珠又微微動了動。

沒一會兒,許恪被帶過來,他雙手被反綁,一進來就被推倒跪下。許恪火氣一下子上來了,但他知道這不是逞強的時候,又拼命壓住,跪直身子,一副不卑不亢地姿態,看著定國侯。

他筆下的定國侯,一張國字臉,濃眉,留著一小把胡須,看著威嚴無比。眼前的定國侯也是如此相貌,只怕性格也如他設定那般,刻板不近人情。

許恪打量定國侯的同時,定國侯也在打量他。看到許恪面對他仍是一副鎮定自如的樣子,在心裏暗暗讚他一句,臉上仍舊板著,嚴厲地問他:“世子究竟為何受傷?你從實招來。”

許恪:“回侯爺,今日屬下隨世子爺去往齊雲觀,回來路上,遇見李府的馬車壞了。他們人手不足,世子爺心善,就留下幾位兄弟幫忙,只帶著屬下回程。卻不想半途遇見埋伏,十來個人忽地殺了過來,屬下和世子爺一番苦戰後終於除掉他們,世子爺卻也受了傷。”

聞言,定國侯又問身邊的親隨:“屍體查驗過沒有?”

親隨小聲答他:“回侯爺,查過了,共有十四名刺客身穿侯府侍衛鎧甲,身上沒有其他標記。小人又查了周圍,在樹林裏發現咱們侯府侍衛的屍體,刺客的鎧甲是從侍衛身上扒拉下來的,小人揣度恐怕是世子爺安排那幾個侍衛做什麽事,不想被人掉包,世子爺毫無防備,這才受了傷。”

定國侯對此不置一詞,問許恪:“你可知世子安排侍衛要做什麽事?”

許恪微微一僵,戚無為安排那些人是想殺他,這話當然不能說。先瞞一時是一時,他沒猶豫就回定國侯:“屬下不知。”

親隨也朝定國侯說:“這個侍衛是初次跟著世子爺。”

許恪趕緊點點頭,表示他確實不知戚無為那般安排到底想做什麽。

恰在此時,床上裝死的戚無為一聲呻|吟,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,引得定國侯忙去看他。

跪在地上的許恪冒了一身冷汗,暗暗咒罵戚無為,早不醒晚不醒,偏偏這個時候醒來。戚無為要是糊裏糊塗說上一句許恪想殺世子,只怕侯爺立刻就讓人殺了他。

想到此,許恪豎著耳朵,只聽戚無為虛弱地叫聲“父親”,定國侯按住他,說:“躺著,你受了點傷,不可妄動。”

戚無為又虛弱地說:“勞動父親惦念,是兒子不孝。”

定國侯則說:“怨不得你,你可知傷你的是何人?”

戚無為:“兒子不知。那跟著兒子的侍衛在何處?”

定國侯:“就在堂中,此事與他可有關系?”

許恪緊張極了,感覺自己張口心都能蹦出來。卻聽戚無為說:“他雖護衛不力,致兒子受傷,卻也盡職盡責,沒丟下兒子偷跑,望父親網開一面,饒他不死,打幾下也就是了。”

許恪:“???”

又聽定國侯說:“既然你為他求情,便杖責四十罷了。”

戚無為:“多謝父親。”

許恪:“!!!”

好你個戚無為,小爺救了你不說,還辛苦送你回來,結果你恩將仇報要打我四十板子,還講不講理了?

誠然,這個時代輪不到侯爺和侍衛講理,聽完侯爺吩咐,他的親隨直接把許恪堵住嘴拖出去打板子了。

而戚無為也因為他這頓板子,稍稍抵消了一點上一世殺他之仇,決定再觀察一番許恪。至於許忻,他是不打算留了,就看許恪能為他哥哥做到何種地步。

許是戚無為臉上表情太過凝重,定國侯又擔憂起來,問:“可是身體有礙?”

戚無為忙說:“不是,兒子是在想此次受傷的事,只恐怕與我求來引星道長的詩有關。”

定國侯面色一肅,說:“此番辛苦你了,你放心,為父會查清刺客的身份。”

戚無為忍著傷痛擠出一個笑來,“若是能助父親拿著吏部,兒子就不覺得辛苦。”

定國侯不太想和戚無為說朝堂的事,便換了個話題問了幾句刺客的樣貌武功之類,戚無為一一答了,又說:“兒子此次受傷,不知可有瞞住母親?”

聽到他提起自己的妻子,定國侯臉神情一變,冷淡地說:“瞞住了,就怕她自己問出來。”

畢竟侯府這些年都掌在定國侯夫人姜氏手中,現在雖在養病,但她通過自己的辦法,知曉侯府發生什麽事也不奇怪。

戚無為也犯了愁,說:“母親的身體愈發不好了,瞞著她是怕她為兒子擔憂。”

定國侯卻沒接他的話,只說:“你躺著吧,過會兒太醫再來診治一番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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